在一侧的松木香浮动起来。
“远郎君敬启。”
只是帖子上的一个开头,便让谢远放松下来。
他不自觉地露出了一点笑意。
“......陈留谢氏族中之事,彰虽不甚了解,但也明白此事与远郎君无关。倒是远郎君己身,君乃陈留谢氏族人,陈留谢氏族中生出乱象,稍有不慎,怕是会被牵引着落入这漩涡之中。......”
“君自该小心才是,莫要疏忽懈怠。”
“......待日后风和景明,彰欲踏青游山,不知君可愿做伴?”
淡淡的松木气在鼻尖浮动,谢远沉默少顷,忽然笑了起来。
他放下手中的帖子,起身从墙壁上取了宝琴来。
洁净的琴身倒映出谢远很有些放松的眉眼,看得更仔细些的话,甚至能在谢远的眼底找到些许笑意。
谢远低头看了这宝琴半响,笑得一笑,闭上眼睛细细察看自己那涌动的心情。
他自然搭放在琴身侧旁的两手忽然抬起落下,按定宝琴的琴弦。
琴弦受力收紧,整个宝琴的气机似乎都跟着压了下来。
下一瞬,悠远的琴音流泄而出,在这书房中徘徊缠绕。
似水云,又似朗风,或许还像是那流淌过山石的溪水,清澈明净得几若被水清洗过。
尘埃、憋闷被轻荡而去,渐渐地渐渐地没了痕迹。
向着太学而去的马车距离谢远府邸分明是越来越远的,但马车中的孟彰却在那不断传入马车中的鼎沸人声中,听到了若有若无的琴音。
他笑了笑,也闭上眼睛。
那琴音越渐的清晰,就似孟彰正坐在抚琴之人的对面,静听着一支琴曲。
水洗过的琴音流淌过孟彰心头,带走他那为数不多的阴沉,然后便引领着孟彰的心神,去往天际,去往海岸,去往山林
待到马车停下,琴音隐去,孟彰再睁开眼来时候,他整个人的气机都是活泼而灵动的。
也不见孟彰有什么动作,他那一身气机陡然回落。活泼隐去,灵动敛去,坐在马车里的还是那个孟彰,跟平常时候并无不同。
孟彰这才走下马车,一路往童子学学舍而去。
童子学学舍里诸位小郎君小女郎也都自若平常,嬉闹的嬉闹,叙话的叙话,忙活功课的忙活功课,喧闹到让人踏实。
其实不独独是童子学里的这些小郎君小女郎们,就连太学里其他的一众成年生员,也都循着日常的习惯各自行事。
只是,在这座学府里,还是有一群人,正被张学监抛出来的一件事给惊住了。
“张生你是说,”有先生直接看向上首的张学监问,“这一次的《西山宴》,我参加宴会的人选由我们一众人等来推举?”
张学监点了点头:“不错。”
座中各位先生面面相觑得一阵,才有一位先生斟酌着开口道:“现下在这里坐着的,只有我等二十五人,另还有众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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