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原本的王瓒,无法一直陪伴在郑氏身边。
等郑氏情绪稍稍平复,陈修洁搀着她进府,一边低低劝慰道:“儿子问过师父了,少则五六载,多则十数载,儿子便可下山,师门不禁弟子回家的。”
五六载难道就不久吗?!
郑氏却不曾说出口,只艰涩道:“拜得仙长为师,这是好事。”
她并不愿意因为自己而阻了儿子的大好前程,一路走到自己院子里,郑氏终于调整好心情,一些话能说出口了:“我儿不可久留,免使仙长不快。”
这是唯有亲生母亲才能说出口的话。
郑氏说着便要让嬷嬷去给儿子收拾行囊,“母亲过得好好的,没有需要你挂心的地方,你跟仙长去了仙山,莫要思念母亲,也不要想着快些学成下山,一心一意跟着仙长学法才是正经。”
她又絮絮叮嘱了许多事情,见儿子伏在身前认真听着,眼眶一热,险些有泪珠滚落下来,她抬了抬下巴,把泪水逼回去,执着儿子的手问道:“瓒儿,你可都记住了?”
陈修洁认真点头:“母亲,孩儿都记住了。”
闻这一语,郑氏终于忍不住落泪。
虽明知不大可能,陈修洁依旧问道:“母亲,师父说允许孩儿带您同往仙山,您可想随孩儿同去?”
郑氏温柔地望着儿子,轻轻摇头:“瓒儿,仙凡有别,再者,母亲也为人子女啊。”
父母年岁渐高,她不知还能尽孝几载,怎敢轻离,劳父母挂心。
陈修洁沉吟一下,道:“仙山之中应该有调养凡人身体的灵药,孩儿会为您和外公外婆寻来。”
“好孩子,”郑氏如幼时一般夸赞他,却是摇头:“以你自家修行为主,生老病死,乃人一生必经之事,无需强求。”
说到此,郑氏顿了一顿,犹豫道:“瓒儿,你对你父可是有怨?”方才都不曾听他提起生父。
陈修洁毫不避讳地点头,因他知道郑氏对平远侯早无情谊,更无好感。
郑氏忧心道:“你为人子,如此有伤名声……”为子不孝,易招非议。
陈修洁一笑,道:“今夜在殿外,师父曾言我父子缘浅薄。”
这句话可以解读出很多含义,在他已是板上钉钉的仙人弟子后,这句话解读出来最多的意思就是平远侯与他父子情分浅薄,为何会如此?总不能是仙人弟子不孝,那就只能是平远侯为父不慈,而且,这本就是事实真相,一查便知。
在封建时代,父与子的确是前者占据优势,但也偶有例外,比如此时。
陈修洁请自心真人演这一出戏,真正想说的不过就是这一句话,有此一言在,平远侯的心情必然大起大落,日后他能沾到陈修洁光的程度大大消减。
与郑氏这个情谊深厚的生母相比,更是大大不如,他会万分后悔自己为何不认真对待嫡长子,至于从未提及的老夫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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