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)77.蜡炬成灰(五)_论穿越女的倒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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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人有各人的领悟,彼此切磋互相精进是理所应当,“比试”却有违修行之本意。

  然而佛家盂兰盆会、道家中元节本在一天,两人不可避免要同日宣讲。

  这年端午节,持盈讲经布道,行寂和尚衣褐色海青,以皂纱竹笠遮面,立于槐树下听。听到一半,不问而走。

  回去后便病了一场。

  中元节近,木兰观墙上便常被人泼墨,又有人向院中丢破鞋。流言蜚语悄然传开。

  可那时持盈无闲暇去管——巩县有瘟疫,正是她家中古方所记之病症。她奔走筹集药材,免费为百姓看诊、施药,又频繁求见县中长官,想提醒他们早日防治疫情。

  而后在中元节前一日夜里,行寂和尚买通了道婆,深夜闯入了她的精舍。

  他像是走火入魔了。

  凶恶疯狂的说了许多话,便持刀逼迫。

  持盈后退,想寻隙逃走,却发现门窗俱被自外反锁了。

  她想呼救,却已晚了。行寂和尚扑上去压住了她,刀尖比在她脖子上,告诉她敢出声就杀了她。

  那个时候持盈想了很多,诸如她尚未将药方传给可靠之人,万一她死了,疫情岂不要加倍蔓延?诸如死者长已矣,她尚未达成誓愿岂能就这么死了?哪怕苟且偷生,只要活着她便能做许多好事,此所谓忍小痛而全大节。诸如……诸如她凭什么要为这种小事被这种疯子所害?!

  但后来她想,她其实只是害怕了。于是想了许多理由来劝说自己屈服,苟全性命。

  ……是的,意识到自己只有横死和屈服两个选择之后,她选择了屈服。

  那个夜晚不堪细想。

  她被人猪一样粗蠢的玷|辱,不明白上苍给她此番磨难究竟有何用意。她所精读、所领悟诸般天道,无一字同当夜之事有关。

  她只感到空洞、茫然,也许还有世俗所谓之悲愤羞耻,她全身都为这情绪而发抖,却又不知有什么可发抖的。

  旁人都认为她慈悲且智慧,可她所谓智慧,甚至不足以令她体悟到强|暴究竟伤害了她什么,自然也就开解不了这个被强|暴的女人。

  时间依旧在推移。天明之后,便是中元法会。

  很久之后持盈依旧想不通,为何她当日还能平静的沐浴、斋戒,前去**。

  她讲得一如所料的糟糕——道心已乱,道法怎么可能明悟澄澈?

  听讲之人一面传示她的内衣,一面纷纷说她徒有虚名。

  所有都在传她的风月,还有人假作为她辨污,要她解衣以示清白。

  木兰观的道姑们匆匆要护送她离开,不知是谁自后面踩住了她的衣袍,慌乱间扯开了大片衣衫,露出了脊背上——据众人所说是欢好的痕迹。

  可她只记得前一夜行寂指甲修剪得参差,抓得她手臂和脊背一道道血痕。痛苦至极,何谓欢好?

  所幸她终于在众人护送下逃离了,并未被当众处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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