犹如困兽般，既彷徨又不安。
一道缥缈的声音落进他的识海中。
“她的命数已绝，无力回天。”
“一百一十五年前，她就该死了，你强行为她逆天改命。”
“可天命不可违，你换来她十五年苟延残喘，她也难逃一死。”
“你与她命格相克，本就没有结果，又何必执着。”
“你是我选定的天道，本该无情无义，对众生一视同仁，可你对她，一再偏袒，生了那不该有的七情六欲。”
“你若愿回头，我可以给你最后一次机会。”
两命相连，迦蓝本就虚弱的神魂，此时更是一碰就会碎般。
他来到了一个异空间，这里一片黑暗，只有面前，似银河一般的东西。
这里是“它”的意识空间。
迦蓝抬手抹去唇角鲜血，一双紫眸森然地看着“它”。
“无论做多少次选择，我都选择她。”
“去你的天道，谁爱当谁当。”
“她死了，我会让你的世界为她陪葬。”
“你杀不死我，而我，终将毁了你。”
字字诛心，句句入骨，回荡在浩瀚寰宇之中。
……
圣倾感受着生命力流失，脑海中想的却是——大意了，早知道不与迦蓝缔结共生契约了。
到头来，竟是她拖着他陪自己死。
她撑着最后的意识，要与穷奇、缠缠、初九、苏语安取消灵魂契约。
初九从契约空间里跑了出来，抱住圣倾的脑袋，用自己肉肉的小脸贴着她渐渐冰冷的脸，她嘟囔着：
“姐姐，我本就是死去的人呀，能活到现在，陪在你的身边，我已经很开心了，离开了姐姐，我也不想活，所以，让我陪你吧，初九不能离开姐姐。”
缠缠酷酷的小脸此刻挂着泪痕，他伤心道：“我是上古凶器，本来就不应该存在这个世间，你放我走，就是让我去为祸苍生。”
穷奇趴在圣倾的胸口处，哽咽着：“臭主人，坏主人，你又想赶我走，我不走！”
圣倾对生死向来看得很开，见三个小家伙这般煽情，无奈地扯了扯唇角。
她疲惫地阖上眸子。
想不到，她活这么久，竟然还有神惦记着要杀她。
圣倾的意识变得混沌，沉沉浮浮的。
她看到了幼年的自己，趴在一棵树上打盹，有人故意拿果子砸她。
她睁开一双金银异瞳，看到了六个半大少年，他们冲她嬉笑道：“小七又偷懒，都变成小猪了。”
小女孩气愤地就要砸回去，突然瞥到一抹白色身影。
她嘴巴一瘪，委委屈屈地喊了一声：“夙夙，他们打我。”
下一秒，她落进一个温暖的怀中，头顶传来他清冽却宠溺的声音：“翠林风大，不是睡觉的地方。”
……
风过叶尖，画面支离破碎。
像是一场遥不可及的梦。
即使那白衣男子没有清晰的容颜，她也确定，那就是迦蓝。
一句句稚嫩的声音穿过破碎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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