鬼呢？
看出他不相信，越妃眸中闪过一道幽怨，很快便道：“皇上今日分身乏术，实在不得已，才叫妾身前来传话。”
叽叽歪歪半天，齐铮捏着芙蓉糕，天知道他有多么疲惫，可想着万一皇帝真的有什么要紧事，于是干巴巴地道：“哦，那你说吧。”
越妃笑了笑，对他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，“小王爷请，蒹葭，上茶。”
齐铮一听还要喝茶，顿时不乐意了，嘟囔道：“本王什么都没吃，就不喝茶了。”
“喏。”
一碟子甜糕被推到了他面前，还有越妃能酥了人心的笑容，“小王爷尝尝。”
齐铮认命了，抓起一块，没好气地塞进嘴里，越妃的眼睛从他面上划过，似乎想透过这二十五岁少年郎的皮囊看到他幼时的光景，一不小心就出了神。
对面，被她凝视着的齐铮浑身不自在，这人的眼神……
怎么说呢，他娘在世的时候，才会这么看他。
可眼前这个女子瞧着比他还要小上几岁，怎么会有如此慈爱的眼神？
难道她也想生个他这样的儿子？
“咳咳咳！”
齐铮被自己的想象呛着了，大口灌茶，越妃醒了神，柔柔一笑，“想来，王爷已经不认得妾身了。”
“嗯。”齐铮擦了擦嘴，顺口问道：“你是澧国人？”
“正是。”
齐铮点点头，朝她望了一眼，而后极快地道：“不太记得，娘娘是哪家的贵女？”
越妃就这么愣住了。
他不记得了。
虽然早就有了这样的猜想，可是事情真的发生了，还是止不住揪心。
可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会被司膳和嬷嬷几句话骂到哭的小女孩了。
于是她很快便道：“那也没什么，妾身嫁到大燕时尚且年幼，如今已经过去多年了。”
“嗯。”
齐铮有点不耐烦听她这篇婆婆经，今天他听齐玥哭诉已经听够了，“娘娘，皇上到底有什么要紧事？”
他没有半分耐心，手里还抓着个纸包，越妃方才听得清清楚楚，他要的是芙蓉糕，只有女子才会喜欢吃的玩意儿。
他是买给崔氏的，他急着离开，是想去见崔氏。
越妃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浓重的酸气。
这些男人，总是看不见她，总是当着她的面对另一个女人好，把她的心远远抛开，去找另一个女人……
“王爷对王妃可真是爱护有加。”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把心里话说出来，可这些话像是长了腿一般，从她嘴里往外跑，“可妾身才来到澧国不久，就听说了王妃许多的传闻，也不知是真是假。”
若说方才齐铮只是不耐烦，眼下就直接变成了反感，他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姿态，可眼神却格外不同，“是真是假又能如何？”
崔氏的为人，谁还能比他更清楚？别说是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突然冒出来说崔氏的坏话，就是崔氏本人站在他面前说自己不好，他都会把人揽过来柔柔她的小脑瓜，让她不许再说这种话。
越妃旋即一笑，“王爷不必如此戒备，妾身只是说说罢了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，齐铮突然起了身，冷冷瞥了她一眼，“对不住，本王今日疲惫得很，皇上若有什么事，请他另外找人传达。”
说完人便急匆匆的走了。
越妃看着空出来的位子，久久地凝视着，一直看到眼底充血，猛地将眼一闭，长出了一口气。
“原来如此。”她喃喃道：“你对她如此用心。”
那就她便等着，等着看崔氏变成满脸黑斑的丑八怪，看那时，齐铮还会不会如此爱护崔氏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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