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电话，又找到糟点了。
“你高中还没毕业呢！”刘昊以某种令人极不舒服的小眼神看着马守常，气得他差点儿拿电话砸人。
“你还有没有完了，跟一个孩子较劲。”曲秀贞瞪了老伴一眼，开始张罗着给刘昊准备路上带的东西。
现在是晚上，一下子也没法准备什么，她干脆出去到军人服务社买了一些点心和罐头给刘昊带上。
刘昊没有反对，虽然他不缺这些吃的，但这是老太太的一番心意。
大约过了十五、六分钟，一辆吉普车停在了门前，马、曲老两口亲自将刘昊送到车上。
“首长，去什么地方？”司机问道。
“去火车站。”马守常说道。
“是。”司机开始发动车子。
“马爷爷，曲奶奶，预祝你们春节快乐！身体健康！”刘昊在车内挥手。
“路上别惹事！”——这是马守常。
“不准欺负人！”——这是曲秀贞。
刘昊瞬间黑脸。
……
光字片，周家。
周秉昆躺在床上，眼睛看着房顶，不知道想些什么。
房门响了一声，郑娟动作轻巧地走进来，又回手将门关上，上床时看到周秉昆大瞪着两只眼睛，反倒唬了她一跳：“你没睡着？”
“没。”
周秉昆顿了一下：“给妈擦好身子了？”
“嗯，擦完了。”郑娟答道。
“那早点儿睡吧。”周秉昆说道。
“嗯。”
过了一会儿，周秉昆开口问道：“你还没睡？”
“嗯，睡不着。”郑娟回道。
又过了一会儿，她幽幽地问道：“秉昆，你说刘昊真的能够治好咱妈和光明的病吗？”
周秉昆望着房顶：“我也说不好，刘昊年龄不大，但说话做事都挺靠谱的，没把握的事情不会乱说。”
“可惜他现在已经在车上了，我们要是再问一问就好了。”郑娟有些遗憾地说道。
“相信就做，不信就不错，有什么可问的。”周秉昆说道。
“那你信还是不信？”郑娟问道。
“我……信倒是信，可就是……明天我去打老太太讨个主意。”周秉昆犹豫了好一会儿说道。
“也是，曲书记跟他熟，比咱更明白。”郑娟说道。
不是两口子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，实在是这关系到两位亲人的安危，不由得他们不思量再三，直到下半夜才沉沉地睡去。
翌日清晨，周秉昆早早地起来，赶去大院，一方面是取车，另一方面也是想讨个主意。
车，是顺利地取回来了，但主意嘛……老两口只能证明刘昊确实会医术，但没法保证治疗的成功。
而此时已经身在滨城的刘昊也郁闷了——按照惯例，他在下车之后就直奔海港，准备乘船，在海洪的时候，他打了一个电话给家里，大体上就是报个平安，这是娄晓娥再三叮嘱的。
这会儿电话还没有安装到户，他的电话是直接打到食堂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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